中国消费持续乏力，当局扩大“以旧换新”加力刺激

在经济增长持续乏力、消费继续疲软之际，中国扩大了为刺激消费而提出的以旧换新计划，在产品清单中增加了更多家用电器，并将在今年为更多的数字商品提供补贴，以重振低迷的家居电器领域的需求。

中国国家发展改革委副主任赵辰昕1月8日在国务院政策例行吹风会上称，享受以旧换新补贴的家电产品，由去年的8类增加到12类，单件最高可享受销售价格20%的补贴。而每位消费者享受补贴限制从一件变为三件。6000元以下的手机、平板电脑、智能手表和手环可以获得15%的补贴。

国家发改委、财政部在周三公布的2025年扩大以旧换新的政策中提出，继续支持冰箱、洗衣机、电视、空调、电脑、热水器、家用灶具、吸油烟机等八类家电产品以旧换新，并将微波炉、净水器、洗碗机、电饭煲等四类家电产品纳入补贴范围。

路透社报道说，中国政府没有具体说明激励措施的总成本，但财政部的一位官员在周三的吹风会上表示，政府迄今已拨款810亿元用于消费品以旧换新，以支持2025年的消费。

报道表示，这些新措施是2025年刺激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增长的更广泛计划的一部分。中国近年持续的严重房地产危机侵蚀了消费者的家庭财富并损害了家庭支出。

中国苦苦挣扎、持续疲软的消费领域一直是经济增长的一个特别痛点。分析师和政策顾问呼吁当局采取紧急措施刺激家庭重新消费。

报道援引经济学人智库(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高级经济学家徐天辰(Xu Tianchen)的话说，“我们预计到2025年，补贴总额将翻一番，达到3000亿元。这在某种程度上标志着政策转向增加消费。”

不过，他补充说，对手机和平板电脑的补贴更加有限，每件不到500元，这表明北京不打算补贴富人的大额消费。

去年，中国政府从发行的一万亿元特别国债中拨出约1500亿元用于补贴电器、汽车、自行车和其他商品的以旧换新。官员们表示，这项刺激活动“取得了积极效果”。

中国商务部市场运行和消费促进司司长李刚在周三的吹风会上表示，2024年全年汽车报废更新超过290万辆，置换更新超过370万辆，带动汽车销售额9200多亿元；超过3600万名消费者购买了八大类家电产品5600多万台，带动销售额2400亿元；家装厨卫“焕新”带动销售相关产品近6000万件，销售额约1200亿元，电动自行车以旧换新超过138万辆，带动新车销售超过37亿元。

李刚称，高技术、高能效产品备受青睐，带动相关产业向智能化、高端化转型。汽车以旧换新中，换购新能源车的比例超过60%。家电以旧换新中，一级能效产品销售额占比超过90%，带动高能效等级和智能家电零售额连续4个月超两位数增长。家装厨卫“焕新”中，智能坐便器、扫地机器人、智能门锁等智能家居产品换新近1000万件。

不过，投资者在周三的公布中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欢呼的信息，中国消费电子股指在午间休市时下跌了3.2%。

一位国家规划官员上周表示，中国将在2025年大幅增加超长期国债的资金，以刺激设备升级和消费品以旧换新计划。去年，中国为这些举措共计拨款3000亿元。

国家发改委副主任赵辰昕周三表示，这些计划的资金数据将在3月份的年度人大政协两会上公布。

中国最高领导曾誓言今年将“大力”提振消费，“全方位”扩大内需。

路透社上周报道称，作为刺激消费努力的一部分，中国数以百万计的政府公务员和事业单位人员获得了悄然加薪。

“我们预计，与2024年相比，更多的支持性政策和更具支持性的基数效应将有助于2025年的零售销售增长反弹，”荷兰国际集团（ING）大中华区首席经济学家宋琳（Lynn Song）说。

“家庭消费复苏将取决于资产价格的稳定以及对就业前景信心的提高。”

报道表示，根据政策文件，中国还将增加超长期专项国债发行资金，以支持重点领域的设备升级。

目前，该活动将包括信息技术和农业领域的设备，覆盖面将集中在高端、智能和绿色设备上。

自2022年底中国当局被迫取消持续三年的新冠疫情清零封控措施以来，中国官员一直希望通过刺激工业部门的增长来稳定就业市场，从而带动工资和消费的增长。但实际结果事与愿违，工业产能的增加导致行业价格战和成本削减竞赛，进而导致工资持续低迷，就业挑战不降反增。本就因房地产行业持续低迷而备受打击的消费者信心由此雪上加霜。

中国经济几个季度都未能达到增长预期，仍处于通缩状态，零售销售额和进口额显著低于工业产出和出口额。

中国去年3月就启动了消费品以旧换新项目，但此前，这些项目由资金本就紧张的地方政府资助，因此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