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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被称亲中的石破茂将成日本首相 专家:防卫更强硬,友台立场不变

日本自民党总裁选举结果前干事长石破茂胜选,成为自民党第28任总裁,石破预计将获国会指名成为第102任首相。专家认为,石破将持续自安倍晋三以来的外交与安保大方向,但对中政策或有调整。

对于中国武力犯台

日本自民党总裁选举结果9月27日下午出炉,5度挑战并将此役视为“最后一战”的石破茂终于圆梦成为自民党总裁。由于自民党目前在参议院及众议院掌握多数席次,新任总裁预计将在10月1日举行的国会首相指名选举被指名为新首相。新内阁预料也将在同日上路。

石破历任党内和内阁要职,曾担任过防卫大臣、农林水产大臣、内阁府特命担当大臣,也做过自民党干事长。他即将接掌日本这个全球第四大经济体,对抗物价上涨、亚太区域紧张等挑战。

日本也将面对更多的安全威胁和战争风险。俄罗斯侵略乌克兰、北韩的核野心、还有中国日益增强的军事威胁。石破茂在这次自民党总裁选战期间提出他包括成立“亚洲版北约”等有关外交、安全保障政策的独自见解。

日中关系专家、台湾绿洲文教基金会执行长谢文生表示,石破在竞选期间数度引用岸田文雄强调的“今日乌克兰,明日东亚”,以及安倍晋三提出的“台湾有事就是日本有事”来作为他未来外交安保路线立场的宣示,他的对外政策应该是延续自安倍以来一贯的方向。他认为,石破的外交安保路线,基本上还是以美日同盟为优先考虑,而在关于日本的国家立场上,他有时甚至比安倍晋三还强硬,尤其特别表现在“主张修改美日地位协议”,以及坚持“日本拥有完整集体自卫权”方面,这些可以反映在今年8月中国军机首度侵犯日本领空,以及9月18日中国航空母舰首次于日本邻接区内航行,当时正在竞选活动的石破有明确表示。

谢文生说:“对应中国军事威胁的部份,石破茂说过要修正自卫队法第84条,应明记自卫队可以采取的必要措施以兹对抗,例如实行‘超过警告射击’为‘危害射击’程度的使用空间。这也是面对中国与俄罗斯时较为强硬而且有具体作法的宣示。”

曾经参选过福冈县众议员的日本政治评论家石井英俊(Hidetoshi Ishii)抱持着不同的意见。他认为,石破上任后,安倍晋三、菅义伟、岸田文雄三人所遵循的约10年的对外政策有可能发生彻底改变,尤其是对中国持续的严厉立场。

他对美国之音说:“石破一直维持他那似是而非的理想主义立场,发表乍看正确却不切实际的言论。当前亚洲最重要的就是阻止中国武力犯台,要防止‘台湾有事’,而要实现这一目标,日本就需要制定具体政策,不是提倡这些无用的理想主义。”

石井英俊指出,石破提出的亚洲版北约只是听起来很时髦,但东南亚诸国根本就是零散状态,对中国的态度也无法朝着一致方向前进,根本不可能实现。他表示,日本最应该做的是在巩固与美韩的铁三角关系上,再开拓与台湾的防卫合作之具体政策,才能真正对中国产生威慑力。

对中防卫保持强硬,友台态度不变

过去石破茂曾主张中国不是威胁,被认为立场亲中,但近年来他多次访问台湾,2022年拜会时任总统蔡英文,说愿意继承安倍遗志,续推日台伙伴关系;今年8月他再度访台拜会总统赖清德,关心台日之间的国防安全合作,应对中国升高的区域威胁。

淡江大学日本政经研究硕士班教授蔡锡勲认为,石破茂在台湾议题上的立场已经十分清晰。

他告诉美国之音:“石破茂是8月14日访问台湾时宣布要参选的。他在竞选过程中一再提起台湾,讲到台湾在有事的时候,那种反应速度非常快,也有讲到撤侨的问题,加上他做过日本防卫大臣,在安全保障方面他一直用很清晰的角度去做判断,我认为他的对中政策在安全保障这一方面不会退让。”

曾经参选过福冈县众议员的日本政治评论家石井英俊担心,号称自由派的石破可能让中国认为日本更软弱。

石井英俊说:“人民必须密切注意石破,以确保他不会为了引起新的注意力而改变安倍、菅义伟和岸田文雄所遵循的对华政策。”

他指出,关于日本在中国武力犯台时的事态层级认定,石破说“至少是重要影响事态”,实在是低估其严重性,恐怕好不容易到了岸田政府修改的《国家安全保障战略》,以及逐步强化的防卫能力功亏一篑。

台湾绿洲文教基金会执行长谢文生认为,石破所说的“至少是重要影响事态”,其实可解释为仍有往上升级的选择。

他说:“此外他也有补充到如果要认定为‘存立危机事态’的话,几乎算是防卫出动了,那么差不多就是中国的导弹要向日本飞来的事态了。”

在东京的日媒亚洲信息编辑委员吉川直矢(Naoya Yoshikawa)认为,日台关系也不会因为石破上任就发生重大变化。他对美国之音表示,在台湾问题上与美国合作,做好紧急准备,三方对抗中国日益增长的霸权主义,已经成为日本全国的共识,虽然石破将尽量避免采取会激怒中国的路线,但抗中保台已经是自民党的政治正确,无论谁当首相都不会改变。

吉川直矢指出,石破面临着包括政治改革在内的一系列国内问题,对外政策不会有很大修正,比较可以期待的是修宪上面是否有些变化。

力争由国会提议修宪并朝军队定位发展

石破茂在总裁选举的政策中,就修改宪法的基本方针写明“担任首相期间实现由国会提议修宪”,主张把自卫队写入宪法第九条、新设紧急事态条款等,他长年以来主张删除规定“不保持战力”的第二款,并将自卫队定位为军队。

日本自民党11月2日召开宪法修改实现总部会议,批准朝着把自卫队写入《宪法》的论点梳理。主要方案是在维持现行第九条第一、二款的基础上写入自卫队。

日媒亚洲信息编辑委员吉川直矢表示,石破承诺修改宪法,但实现这一目标的第一个瓶颈是明年的众议院大选。他说,自民党先前因为政治献金的丑闻失去了许多民众的支持,如果石破的改革呼吁得不到选民的支持,那么自民党有可能无法在大选中取得好成绩,再加上联合执政的公明党、在野的立宪民主党对于修宪向来反对力度强大,很难期待石破政府在修宪上有大的变革。

吉川直矢认为,石破在自民党内部并不是一个典型众望所归的领导者,因此他在重要议题上能够发挥在多大的领导作用,以及有多大程度能实现他自己提出的一些理想,目前难以预测。

淡江大学日本政经研究硕士班教授蔡锡勲认为,石破茂目前还不会急着大幅度修改宪法,但修宪是自民党的基本原则,不管是谁当都会朝这个方向推动,石破提倡亚洲版北约,往后自然会在适合的时机积极推动修宪。

他说:“亚洲版北约(NATO)是他提倡的概念。可是日本的自卫权的概念可不可以用到亚洲版NATO(北约),这就是他必须要考虑修改宪法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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